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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小開本紀念版
邱吉爾

《第二次世界大戰回憶錄》
邱吉爾

《戰爭回憶錄》
戴高樂

《英語民族史》
邱吉爾

 
 
  德國發動戰爭後不久,法國就已經淪陷,流亡的「自由法國」,幾乎是靠著英國和美國在背後支撐,這一點戴高樂自然也很清楚,不過他的傲骨似乎與生俱來,並沒有因此屈從而看英美的臉色過日子,這種態度有時令邱吉爾讚賞,有時也令他跳腳:「他那種傲慢不遜的態度雖然使我感到不快,但是這種態度卻是我可以理解,並且感到欽佩的。他是一個逃亡者,一個在本國被判處死刑而亡命國外的人。他之得有今日,完全仰仗著英國政府──現在還加上美國政府──的好意。德國人征服了他的祖國。他實際上已是無處可以立足了。儘管如此,他卻毫不在乎,傲視一切。甚至在他表現得最為傲慢的時候,在他身上似乎也體現了法蘭西──一個有著高度自豪感、權能和雄心壯志的偉大的民族──的性格。」
   但是戰爭的耗損畢竟需要各方面的支援,「自由法國」成了英國肩上的重擔,英國非常需要美國的幫助,一方面好心為法國付出,另一邊卻要看美國的臉色。戴高樂自然也看在眼裡:「〔邱吉爾〕首相將與羅斯福締結協定視為最重要的事。儘管他比其他所有的英國人都覺得華盛頓方面實在難以相處,同時當美國援助大英帝國時,將使後者無可避免地屈居於從屬的地位,而他有時也無法忍受美國總統對他的高分貝音調,但邱吉爾還是覺得有必要與美國結成同盟。因此,在對待自由法國方面,他也不會採取與白宮相衝突的態度;既然羅斯福顯示出對戴高樂將軍的不信任,邱吉爾當然也必須有所保留。」
   在這種情況下,美國的氣燄自然高漲,而傲骨作祟的戴高樂在履不聽從「好心」美國的安排下,確實讓羅斯福很感冒。邱吉爾就像夾心餅乾一樣,只能居中調解,有時頗有兩面不是人的味道,特別是在北非時,為了調解吉羅與戴高樂兩人的問題(美國人還戲謔的說是「持槍逼婚」),因為「新娘」戴高樂的不受教,羅斯福甚至懷疑是邱吉爾搧風點火,令邱吉爾不得不做出澄清:「這位將軍十分傲慢,數次拒絕了總統的邀請。於是我就叫艾登對他施加最大的壓力,甚至對他說,他如果不來的話,我們將力主由別人來接替他那設在倫敦的法國解放委員會主席的職位。總統的那位公子,埃利奧特.羅斯福在他的那本書裡把這段事情描敘得非常出奇。他在該書中倉卒地記下了他在飯桌上聽到的心腹話。他原是由他父親帶去吃飯的。他似乎在暗示,總統懷疑我在力阻戴高樂前來,並且反對叫他來;其實,我是在對他施加最大的壓力,促他前來。」
   不過美國人在乎的畢竟是確保自己的利益,在北非問題上,羅斯福需要的是一個乖乖聽話的人,戴高樂當然不是最佳人選,這點可從羅斯福發給邱吉爾的電報中看出:「我們政府的立場是,在我們對北非實行軍事佔領的時期,我們不能容忍法國陸軍受到不接受盟軍最高統帥指揮的任何機構的控制。我們必須選擇我們完全信任的人。我們絕對不會繼續武裝這樣一支部隊,如果我們不能完全信任它與我們的軍事行動有採取合作的意願。……最後,必須毫不含糊地指出,我們在北非和西非已實行軍事佔領,因此如果沒有你的完全同意,誰也不能作出任何獨立的民事方面的決定。」
   戴高樂對美國的態度相當清楚,甚至為邱吉爾感到不值:「你們打從第一天起便開始參與作戰,而且從某個角度來看,你們便是這場戰爭。你的部隊正挺進利比亞;就你這方面而言,如果不是你想擊敗隆美爾的話,美國人也不會到非洲來。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羅斯福的戰士碰上希特勒的士兵,而你的人卻已在全球各地戰鬥了三年之久。此外,在這場非洲戰役中,歐洲是被拿來當做賭注的,但別忘了英國也屬於歐洲。儘管表面上由你來加以控制,事實上美國人卻至少在心理上操控了衝突。放手去幹吧!整個歐洲的民意都會支持你的。」
   這場政治角力的三角關係,在彼此互賴又衝突的過程中,畢竟還是攜手走完了這段艱困的路途。羅斯福不幸在戰爭最高潮的時刻、盟軍即將勝利之前過世,邱吉爾痛失盟友,感受到一種深沉的失落感,戴高樂雖然同情羅斯福在戰爭期間的壓力以及同時得和病魔艱苦奮戰,但也直率的指出「在矯飾出來的謙恭有禮外貌下,羅斯福對我絲毫沒有仁慈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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